跑得急,差点在门口撞上那盆新搬来的鹤望兰,慌慌张张拐了个弯,钻进了房间的小沙发里,把自己埋进一堆抱枕,耳朵红得滴血。
&esp;&esp;他没追。
&esp;&esp;只是慢条斯理地起身,解开袖口那颗被她扯得歪掉的袖扣,卷起衬衫袖子,露出结实的小臂。
&esp;&esp;然后弯腰,把刚才被她踩得歪掉的拖鞋拾起,抬步过去。
&esp;&esp;温雪把脸埋在抱枕里,只露出一双眼睛,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,抱枕抱得更紧,声音闷闷地传出来,“你别过来!”
&esp;&esp;蒋钦蹲下来,与她平视,声音低低的,带着笑,又带着一点哄骗似的软。
&esp;&esp;“好,不过去。”
&esp;&esp;他就真的蹲在那儿不动了,单手撑着下巴,像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。
&esp;&esp;半晌,他伸手从茶几上拿了颗她近期最喜欢的糖果,剥开糖纸,递到她鼻尖。
&esp;&esp;“生气了?”
&esp;&esp;温雪不理,脸埋得更深。
&esp;&esp;糖纸被他捏得沙沙响。
&esp;&esp;“真生气了?”
&esp;&esp;他叹了口气,语气里全是纵容,“那我罚自己,今晚不许抱你睡觉,行不行?”
&esp;&esp;温雪耳朵动了动,终于从抱枕里探出半张脸,红着小脸瞪他,“才不信你!”
&esp;&esp;蒋钦低笑,趁她露头的瞬间,精准地捏住她后颈,把人连同抱枕一起抱进怀里。
&esp;&esp;她挣扎了两下,被他圈得死死的,动不了,只能拿额头撞他胸口。
&esp;&esp;“你就会欺负我……”
&esp;&esp;“嗯,就欺负你。”
&esp;&esp;他低头吻她发顶,“欺负一辈子。”
&esp;&esp;气氛忽然安静下来。
&esp;&esp;温雪窝在他怀里,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,“阿钦。”
&esp;&esp;“嗯?”
&esp;&esp;“家里的佣人们……好像都很怕你。”
&esp;&esp;“是吗?”
&esp;&esp;“其实我也有点怕你。”她顿了顿,像在回忆某个遥远的噩梦,“我刚醒来的时候,看到你就发抖……身体自己发抖,拦都拦不住。”
&esp;&esp;蒋钦没说话,只是抱着她的手微微收紧。
&esp;&esp;“你会不要我吗?”
&esp;&esp;他诧异地笑,“说什么傻话。”
&esp;&esp;“不知道,就是有点害怕。感觉你对我太好了,有点不真实。”
&esp;&esp;温雪一向缺少安全感,她年纪小,身边又没有父母,在这栋房子里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男主人蒋钦,他对她越好,她心里反而越不安,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,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,你不能骗我的。”
&esp;&esp;她可怜兮兮地望向他。
&esp;&esp;蒋钦不看她,只是把她的头摁到自己胸膛,“就是你想走,我也不会放你走……”
&esp;&esp;温雪画肖像打完稿就不再需要模特,可以依照自己的绘画思路将人物创作丰满。原本叁五天就能完成的画作,林林总总加起来画了大半个月还没完成。
&esp;&esp;蒋钦倒不在乎这个,甚至有些得意。
&esp;&esp;只要和他搭上边的东西,都算温雪在他身上花的心思,自然越久越好。
&esp;&esp;画没有完成,蒋钦依然支付了稿费。
&esp;&esp;他给她设了信托,总金额是那位名画家画作拍卖价格的十倍,数不清的八……数额实在太大,导致温雪对此一直没有概念,蒋钦觉得这个数字特别好,和她一样都是旺他,并号称要将她以后所有的作品全部垄断,温雪有些汗颜,这人有时候也挺幼稚的。
&esp;&esp;一天下午,温雪在整理画室时找到一幅画像,里面是一位孕妇的侧影,她从未见过这位妇人,心口忽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。
&esp;&esp;不是疼,是更钝、更沉的东西,像有一块石头从极深的地方翻上来,砸在胃里,溅起一阵酸涩的浪。
&esp;&esp;极为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,踌躇间,思绪被控制般骤然慢了下来,温雪问阿秋,“她是谁?”
&esp;&esp;阿秋支支吾吾,“这是蒋先生朋友的妻子李太太,听说温小姐您会画画,来做客的时候您给她画的。”
&esp;&esp;是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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